张什长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。
不能五个人都一起蹲土里，否则连个传信的都没有。
几人迅速朝着敌营靠近。
“这个位置好，视野应该能够直接看到敌军进出敌营。”
姜平安突然停下，张什长看着敌营里的火光点头，几人动作迅速挖坑，石磊被第一个埋在了坑里。
姜平安从别的地方弄了草木灰过来撒在了面上，若是不专门来看，还真看不出来。
“得再快一点，天要亮了。”
张什长看了一眼天。
动作迅速的又寻找到了两个合适的观察点，不需要挖深坑，不然肢体长期不能活动也会引起麻烦，只要能够将人隐藏起来不显得突兀即可。
眼看就剩下姜平安了，张什长还在想着带姜平安去哪里，却被姜平安抢了个先。
“什长，你快走，你太显眼了，天光遮不住你的身影了，我会找地方藏好的。”
姜平安说完就跑，张什长连拦的机会都没有，眼睁睁看着姜平安冲向敌营。
“这个小王八蛋，回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他！”
张什长也知他不能再停留，当即扭头就走，寻找藏身之地。
姜平安藏哪里了呢，她直接借着巡逻士兵交替班的时候混军营里去了，人刚刚好的混马厩里，给出了一把鲜灵灵的菜将马儿给哄住了，这才藏好。
有马夫过来看，差点挨了马儿一脚，只当自己误听了，开始了喂马。
这些马可都是好马，看得姜平安心动，可是就算把马送去给赵家军，以现在的情况，只怕是也养不了这么多的马。
火烧敌人粮草，粮草多可惜，或许自己可以先找到粮草所在的地方，然后将粮食给收了，不过，现在先睡一觉，太困了。
姜平安想着，人就这样睡着了，窝在干草堆里，又有护食的马儿拦着，马夫都不敢动，只能从周围取了一些干草给马儿喂食，谁让这匹马是大将军的坐骑，自然与别的马儿不同。
姜平安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，马厩没有别的地方看守严密，姜平安扒拉开草丛，又给了马儿一把菜叶子，自己也是肉疼得不行。
灯下黑，姜平安划开了一个营帐钻了进去，营帐内无人，看着就是普通士兵的营帐，只拿了套衣服换上后又摸了出去。
阵营的中间是主帐，姜平安没有傻到以为自己有本事去刺杀敌军主帅。
绕着营地周边走，听到了热闹的喧嚣声，没想到这么巧，敌军今夜居然在举办什么活动。
姜平安想着，仔细观察后朝着热闹的地方靠近，见无人上前来巡查，大家视乎都在往热闹的地方聚集。
姜平安目睹了有生以来最惨烈的一幕，差点没能控制住。
人如牛羊般被捆绑在木头上架在火上炙烤，赤条条没有一丝遮挡物，发出阵阵惨叫，皮肉烤熟，人却还没死透，周围的虢国士兵嬉笑着分割烤架上的菜人而食。
妇人女子更是在被折辱中连自杀都不许，浑身鲜血淋漓，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被人分食。
嬉笑哄闹声，惨叫咒骂声，哀求哭泣声声声不绝。
这是虢国人的欢庆，却是用大商的百姓凌虐换来的。
姜平安悄悄退去，浑身忍不住的颤抖，紧紧的捂住嘴，连呕吐都不敢，怕自己发出的声音被人察觉到不对。
张什长的话浮现在了姜平安的脑子里，战争的残酷，施暴者的凶恶嘴脸，每一帧每一幕都让生长在春风里的她难以接受，又不得不强迫接受。
她曾经以为的灰暗比起这些又算得上什么。
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脚，姜平安继续寻找敌人的粮草存放地方，本以为会有重兵重重把守，可是却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。
根本没有什么粮草，那一具具的菜人恶臭熏天，被敌人用不知名的香料还有盐腌制着。
姜平安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要将将士的尸体给焚烧掉。
时间还没到，就在姜平安准备离开的时候，突然听到有动静，当下躲了起来，看到了一把刀将营帐划破，做着她之前做过的事情。
姜平安立即便想到了这应该就是另外一队人。
“不要进来，这里没有粮食，全是菜人，快走。”
“你是谁？”
已经伸进来的脑袋看到了姜平安。
“我叫王小四，快走，敌军在狂欢，他们根本没有粮草。”
姜平安说的，来人自然也看到了。
就在二人准备撤退，忽然听到了不一样的动静。
“不好，我们的人被发现了。”
来人脸色大变。
“我要去救他们。”
男子转身就准备走，却被姜平安拉住。
“救不了，你去了也不过是给敌人多送一个口粮，我知道敌人的马厩在那里，你可会骑马？”
姜平安最快的时间做出了利弊选择。
“会。”
“那就拼一把，将马儿全解开，我们兵分两路，我放火烧敌营吸引走他们的注意，你骑着马儿跑。”
“我去吸引敌军，你骑马跑。”
男人见姜平安瘦小的模样，当即决定交换。
“我不会骑马，这个你拿着，应该能用得上。”
姜平安将一捆鲜灵灵的猪草给了男人，青菜太显眼了，都忘了之前割的猪草了，可惜了她的几头猪，没能长大，这些全都囤在空间里了。
男人看着手里的猪草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就被姜平安拉着去了马厩，一路避开了所有人。
“不要问，动作快一点，能解开多少算多少，反正越乱越好，朝着西南的林子跑，那边有我们的人，你喊张曳，那是我什长。”
姜平安说完，人就快速的离开了。
朝着离马厩最远的地方跑，男人一下就看不到了姜平安的身影，只记下了王小四这个名字，将猪草捆在自己后背，男人也动起手来。
天干物燥，姜平安拿着弓箭抹上火油点燃朝着中间的营帐就射了去，管他是不是主帅营帐，被维护在中间的肯定重要。
放几箭就跑，身上穿着敌人的衣服，混迹在人群里，一时半会儿根本没人发现。
天干物燥，箭上还带着火油，沾之就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