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当初他喜欢段染月的时候，他听到段染月因为车祸瘫痪而一蹶不振，就义无反顾的去到了她的身边，哪怕那时的她脾气暴躁阴晴不定，对他非打即骂，他也从没有想过退缩。
也如同后来楚瑜对他，是即便他一再拒绝退缩，她也仍旧一如既往，坚持不懈，直到最后用真情打动了他。
可闻川和段染月相处时，从来没有体会到过那种感觉。
哪怕是在她快要痊愈的后期，她对他的态度从最初的恶劣逐渐变为平缓，但也仅仅只是平和了一些而已。
“那宋先生呢？”闻川垂眸敛去自己眸中的情绪，声音平静，
她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伤心，听到这句话，眼中的惊喜却更加明显了些，“闻川，你放心，我可以向你保证，我不喜欢宋淮。”
“自从我知道是他自己摔下楼梯，给自己下毒陷害你之后，我就让他付出了应有的代价，从此以后京市都不会再有宋家的踪影。”
“我也知道，从前的事情是我辜负了你，但那时我只是太过执着于他曾经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抛弃我，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初恋，我风光无限二十余年，不论是学业亦或是公司的合作，我鲜少会有做错选择的时候。”
“可偏偏，他算一个。我总想向他证明，当年的事情是他做错了，亦或者是抹去他抛弃过我的污点，证明我没有选错人，可是闻川，直到你离开，我才发现我错了，我可以不在意那些事情，我可以只要你，闻川，我知道从前是我伤了你的心，我可如今已经知道错了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，好不好？”
她满眼哀戚与祈求，盼望着他哪怕能点点头，至少不要拒绝。
可闻川看着她，却缓缓地摇了摇头。
她听见他说，“段染月，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。”
“从前有一个小女孩，她总是脾气很坏，喜欢对朋友亲家人发脾气，她的妈妈就递给了她一块木板和一些钉子，告诉她以后生气了，就在木板上钉一棵钉子。”
“小女孩听进去了，每次生气的时候都会在木板上钉一颗钉子，直到许久之后，小女孩的妈妈把小女孩带到了那块木板前，让小女孩把所有的钉子都拔出来，所有的钉子都被拔了出来，木板上却也永远都留下了钉子钉过的痕迹。”
“段染月，你和我之间就如同女孩和那块木板，有些事情做过了就是做过了，不是你说忘掉就能忘掉的，那些痕迹会永远留存，无法磨灭。”
故事说完，两人再次陷入沉默。
段染月当然知道这些，她只是不愿意就这样放手而已，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，她也希望闻川能够放下过去的一切，和她重新开始。
“能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吗？”许久之后，还是闻川率先打破了沉默，可一开口，就让她直接慌了神。
她匆忙站起身来，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，开始转移话题，“既然你吃饱了，我就先走了，你要是嫌房间里待着闷得慌的话，也可以下楼或者在院子里走走，不会有人阻拦你。”
话音落下，她也收拾完了碗筷，便带着碗筷匆匆离开了，背影中竟还瞧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闻川没有一直待在房间里，如段染月所言，吃过了饭，他就在院子里闲逛了起来，也试探除了自己的行动范围。
试完后他也大概能猜出为什么提到手机，段染月就落荒而逃了，因为她不敢还。
手机是她故意收起来的，怕的就是他醒来后会直接联系旁人来救他。
所以她给了他在别墅里最大的自由，却又切断了一切他能和外界联系的手段。
他坐在花房旁边，遥遥望着被夕阳渲染成了一片橘色的天空，偶尔还会分一些视线给二楼书房的方向。
自从他出来后，段染月就一直待在了书房里，没有再出来过。
第二十章